《胜利在望》C18

正挤洗面奶的这人顿时有种不祥预感,动作一停,迟疑地“嗯”了声。金在奂任凭他给自己洗脸,冲了水后便慢慢地开口说:
“…你第一次吗?”

姜义建:“……”
他其实对事后质疑早有准备,也料到对方会好奇他在这方面经验,可怜姜义建二十好几,正是需求最旺盛年龄段,念书时谈的模糊恋爱顶多是牵个手拥个抱,现在好不容易开了窍碰见了真正心上人,结果还是个不能吃的,只能清规戒律守身如玉。后来他计划挺好,电脑里存了一堆参考教材,还去网上购买相应用具,寻思总有一天能给他小王子个完美初体验,没想到这幸福时刻来得实在太快,他哪能压抑得住自己冲动,简直超常发挥,难怪金在奂要提出灵魂拷问。
“…你管我是不是第一次?”姜义建面无表情地说,“让你爽就行。”他似有不甘,又摸了摸金在奂的下巴,磨牙道,“怎么的,我还不能和别人做了?”
金在奂脸上皮肤白嫩,让热气熏得发红,闻言就抬头看他,又没什么脾气地说:“逗你玩呢…你不是说你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吗。”
“唔,正经恋爱是没谈过。”姜义建严肃道,“约倒是约过几次。”他说这话自然是想看对方怎么应对,果不其然金在奂一下懵了,脸上满是惊愕,半晌后猛地反应过来,顿时炸了,凶神恶煞道:“怪不得!我就说你前一阵怎么时不时就消失了,原来是去跟别人睡觉——”
姜义建被萌得心颤,只低头捧着他脸去亲,金在奂怕自己滑倒,挣扎不得,最后还是屈服地让他吮了舌头。两人吻了会才分开,姜义建亲昵地揉他耳垂和脸颊,低声道:“你吃醋了。”

他语气一点询问意思都没有,是个板上钉钉肯定句,金在奂无言以对,心想自己听说他和别人睡觉确实挺不得劲,又不知道这感觉意义何在,便迟疑地说:“…我是怕你得病。”
姜义建闻言失笑,都不知道怎么琢磨着爱他才行了,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又将人整个搂进怀里,附在耳边道:“行了,骗你的,我跟谁约去啊…我约你都这么费劲。”
“你也没约我啊。”金在奂无语,转而莫名想到什么,又有点惴惴不安地嘟囔道,“而且你…真的挺熟练的。”他清楚对方是洁身自好类型,但刚才那架势还挺唬人,尤其是扩张时动作极轻柔,毫不狎昵莽撞,又确确实实把那处弄得温驯松软了,像是常做这事样子。“你是不是真和谁练过啊。”

“……”姜义建哭笑不得,赶紧草草把两人洗干净了,拿浴巾把金在奂一裹就抱到床上去,居高临下盯着对方看,笑道:“就跟你练过。”
金在奂底气不足,耷拉着眼睛咩咩地说:“你糊弄谁呢。”
“没糊弄你…我那都不是实战经验。”姜义建大大方方承认,又去咬他耳朵,暧昧道,“就看片儿呗,一边看一边想着你…看多了就会了。”
金在奂简直服了,压根不想搭理对方,结果自己过会想想那画面又暗自羞赧,甚至回忆刚刚对方粗重喘息以及种种动作,不禁下意识舔了嘴唇。姜义建看他心不在焉,便伸手拿了个吹风机给他吹头发。金在奂发量惊人,厚厚刘海不多时就炸了毛,看上去像个蓬松泰迪熊,偏偏他还蜷在浴巾里只露了脑袋出来,脸上的肉鼓鼓囊囊,嘴唇还十分红润,上面有点新鲜水渍,怎么看怎么是个娇气小动物。姜义建初尝那事滋味,本就难以自持,看他模样顿时又心潮澎湃不能自已,金在奂见他表情不对,有点警惕,马上道:“我好困…后面也好痛。”
姜义建被他突如其来一盆凉水兜头一浇,只得悻悻作罢,老老实实把自己头发也吹干了。房间里地方不大,也就这一张床,况且两人才做过,算是堪堪捅破窗户纸,关系更进一步,金在奂这才不再避他,兀自钻进被子里,疲倦地说:“睡吧。”

台灯关掉后外面就有朦胧光进来,这时大概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两人都有困意。金在奂翻了个身,面对姜义建侧躺着,被对方握着手指也没挣脱,半晌后似乎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开口道:“那个,你再给我点时间…行吗。”
“虽然我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语气犹豫,艰难地说,“我应该是…不排斥和男生在一起,尤其是你…我刚才也觉得很舒服。”

姜义建嘴唇动了动,在熹微曙色中将他手团着放在自己掌心,微微“嗯”了声,露出个疲惫笑容来。金在奂闭着眼睛看不见对方神情,放松身体,慢慢呼吸一会,自顾自又说:“…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果是因为我一直依赖你才这样…那对你也不公平。”
“咱俩太熟悉了…你能分得清,但是我…从来没那么想过,所以我挺怕的。”
他声音低沉,绷得很紧,显然从未这么认真说过话,姜义建仔细听着,却感受到他手指轻轻发抖,心中一动,便低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别多想,我——”
“我没多想。”金在奂打断道,又用力深吸一口气,似乎有点哽咽,“姜义建,我也不能总让你等我啊…”他尽力忍着,没掉下眼泪来,但气息已经不稳,声音痛苦,“所以你先给我点时间…让我试试。”
姜义建未等他说完便伸手抱他,两人在温暖被子里互相依偎,静静待着,无人出声。金在奂很快平复,吁着气愧疚笑了下,踌躇着往对方怀抱里又贴了贴,姜义建安抚般地摸他头发和脖颈,笑着说:“让你说得我怎么那么娇贵呢?没事儿…三年五载的我还等得起。”
“多大点事儿啊…哎哟,又为老公哭一次。”

金在奂这回没反驳,只无力埋在他肩膀上,又闷闷地说:“是没多大点事儿…主要是因为我把你睡了,你还是第一次。”
“你别担心,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姜义建:“……”
他勃然大怒,结果看着这怀中活宝还真是打不得又骂不得,索性拽着被子一把将两人团团围住,粗声粗气道:“睡觉!”

次日早上金在奂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他习惯性坐起来去拿手机,结果还没直起后背就疼得差点晕过去。昨夜他喝了酒,痛意大概被麻痹了七成,现在排山倒海地涌过来,拍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姜义建在枕头上留了个纸条说出去买早饭,他欲哭无泪,心想今天估计也只能喝粥,顿时生无可恋,又竭尽全力挪动几寸,终于勉强把床头手机够了过来,忐忑开了机。
电量倒是还剩一些,免去再拿充电器之苦,金在奂不安地点开一大堆未读的微信短信,发现基本是各种群里闲聊以及消费提醒,顿时松一口气。姜义建还没回来,他呆呆蜷缩在厚重被子里,脑海里依稀有点昨晚情节画面,对方身影模糊,却似乎陪了他很久,他反复摩挲一会手机音量键,最后终于点开通讯录,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邕圣祐在那边说,嗓音有点沙哑,“怎么了?”
“…没事。”金在奂小声道,“我昨天喝多了,你是不是也在…?我好像记得你的。”
“唔。”邕圣祐笑了下,“我朋友找我去玩,正好碰着你了,就陪你待了会。”他语气随便,却带着明显笑意,“你喝多了还记得我?”
金在奂有点紧张,顿了下才斟酌着道:“…谢谢你。”他道完谢后也没再说话,却又不挂断,邕圣祐在那边似乎明白过来,便耐心等着,果然他过会迟疑地开口:“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邕圣祐沉默半晌,点头道:“你找我的话我当然有空。”他仿佛知道对方想法,还未等金在奂出声便又笑着说,“还给我一天时间做心理准备…得是我谢谢你。”

“…明天见。”金在奂没想到邕圣祐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匆匆挂了。他有点内疚,片刻后又掰着自己大腿看身上深深浅浅印子,感觉已经临近精神崩溃边缘,正巧姜义建开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堆东西,在门口就喊他:“奂奂,我买了海鲜粥鸭肉粥蔬菜粥你挑一个啊——”
金在奂闻言就更加恶从胆边生,心想宝贵假期就剩两天了还得喝粥,简直生不如死,姜义建浑然不觉,换了衣服就拎着几个粥铺盒子过来,里面似乎还有各式点心,香气极诱人。金在奂没想到还有多种配菜可选择,顿时十分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臣服道:“…海鲜粥。”
姜义建便将海鲜粥套餐单独放了,又不知从哪变出个折叠小桌给金在奂架起来,把吃的有条不紊摆上去,后者目瞪口呆,他自然得意,解释道:“大学那会有一次崴了脚,我妈给买的…我觉得总有一天能用得上就带过来了。”
“我又不是下不了地…”金在奂辩解,“咱们去餐桌吃吧——”结果还没说完就扯到伤处,瞬间痛得呲牙咧嘴,姜义建在旁边看着,见状便伸手给他拆餐具,又漫不经心地说:“我把你折腾得不轻…你得疼两天。”
金在奂没招,只得憋屈地拿着小勺子喝粥,又恨恨道:“你等我好了的。”他虚张声势,其实倒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顶多软绵绵拳打脚踢一番,姜义建却咬着包子,含糊道:“唔,你也想折腾折腾我?”
金在奂:“……”

他表情十分匪夷所思,显然还真去思考了下折腾二字的可行性,姜义建见势不好,脸顿时黑了,马上岔开话题:“…快点吃饭,吃完饭睡一会,晚上咱俩去看烟花。”
“烟花?”金在奂有点好奇,“这一阵是不是有个什么烟火秀来着…你买到票了?”他俩平时对这些乱七八糟艺术展音乐节动漫周众多活动还都挺感兴趣,有一次俩人一起去了个大型国际美食节,吃得昏天黑地,第二天起来只想把消食片榨汁喝。这个烟火秀他前一阵在微博瞥过一眼,只记得要在网上排很久队才能买到票,不禁有点局促,“要排挺久的吧。”
“没多久,打几局游戏的事。”姜义建笑道,“你不想去?”
金在奂赶紧点头:“想去想去。”他真没看过什么烟花,小时候都是自己家里过年时候才放一点,都不怎么成规模,长大后看日本电影里的夏日祭烟火大会就难免羡慕,姜义建见他同意便把吃完的盒子餐具都收起来扔了,又过来在他身边躺下,伸着胳膊十分自然地搂过来,“睡一会…到点儿了我叫你。”
金在奂已经困了,他任凭对方抱着,莫名有种温暖感觉,迷迷糊糊道:“你别睡过头。”
“不能。”姜义建闭着眼睛说,“那票挺贵的…我定了仨闹钟。”
金在奂:“……”

三个闹钟效果惊人,他们到的时候台上乐队已经在唱歌,颇有音乐节气势,好在距离烟火秀开场还有五分钟。看烟花的地方是个巨大露天园区,里面搭了简单看台,人虽然多却还算有富余空地,乐队唱的歌节奏欢快,气氛热烈,旁边都是年轻情侣欢呼尖叫。
“Baby you light up my world like nobody else,the way that your flip your hair gets me overwhelmed——”
“But when you smile at the ground it ain't hard to tell,oh you don't know——”

金在奂睡了一觉又吃了东西,体力总算恢复不少,让姜义建牵着穿过人群也不觉得疲倦,两人找了个前排位子站定,姜义建在嘈杂音乐声中凑近他耳边问:“累不累?”
他后面伤处其实还很痛,但出来活动一下就觉得舒服点,台上歌手看上去很年轻,不过十几岁,拿着话筒的样子神采飞扬。金在奂跟着音乐打拍子,筋骨抻开滋味难熬,十分憋气,便伸手去掐姜义建腰侧:“…你等着的。”
姜义建已经管面前经过的小贩买了两个毛绒绒猫耳朵头饰,这时便不由分说给金在奂套上,上下打量一番,满意道:“可爱。”他自己头上那个明显要大一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狗狗耳朵,金在奂心想倒是合适,姜义建却心满意足狡猾一笑,说:“咱俩一对儿的。”
“物种都不同吧——”金在奂无可奈何,“哪有你这么大的猫啊!”

“If only you saw what I can see,you'd understand why I want you so desperately——”
“Right now I'm looking at you and I can't believe,oh you don't know——”

姜义建还想再逗他两句,金在奂却看见远处烟花装置似乎已经准备好,便扯了对方袖子,抬高音量道:“好像要开始了——”
还没等他说完,音乐就停下来,转而播放出震耳欲聋的电子音倒计时。“Five——Four——Three——Two——One——”
第一束灿烂烟火在空中爆开,金在奂惊喜地去抓身边人的手:“姜义建——”

那人却抬起他下巴,低头专心地吻下来,嘴唇灼热,亲吻却意外温柔,两人分开时他眼里带着笑意,大声说了句什么,金在奂没听清楚,但他认得那三个字的口型。夜空璀璨,烟火辉煌美丽,姜义建专注地看着,眼睛明亮,金在奂却只是注视他笑容,心想这真是他这辈子最冒险的梦。
无论如何这是他生命中最最珍惜的朋友…是万万不能随意对待的感情,金在奂在烟花炸响的那一刻便知道他必须鼓起勇气、用尽全力地爱上这人,而他终于也做好所有准备。

“You don't know you are beautiful——”




TBC


评论(56)
热度(529)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一沉 | Powered by LOFTER